《丝路密码》第二十五章 热烈忘我地演绎
“我本来要安心地嫁到瞿萨旦那国，跟那个小国的国王过日子的。我想象他，英俊能干，想象他的宫廷，宁静无争，想象他的国家，安全和平。谁知道我遇到了你，安德鲁，我开始冒险……不，不是，我不想冒险，可是，我的身体不听我的话……
“安德鲁……我难受，这样我难受，难受使我产生期望，期望你带着我脱离尘世，飞升上去，慢慢地，到云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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羌笛声划破远古丝绸之路上傍晚的天空，划破伸展向无穷无际的大漠，划破云，划破风，划破绿洲中间的水面……
“东城贩营”使团和西罗马商队又一次野外宿营。
有人在饮马，饮骆驼，为它们梳毛，有人在修鞍、整车，有人在取水。他们拿来空的水囊，以水瓢灌满，背走。
远处好几个地方升起炊烟。漠风将烟吹得倾斜着，仿佛地下的火堆在迎风奔腾。
更远的地方，有其他商旅在宿营，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炊烟，正在扎起来的帐篷。
落日离西方地平线越来越近。乌云在落日周围缓慢地滚动。太阳一次一次地努力把头从乌云间探出来。
在一处大的台地上，拼起来的数张大席子，成为一片巨型的场地，郑众将军、抗桂侍郎、瞿萨旦那国的使臣和昆塔及普拉斯等，聚会饮酒。
郑众擎着酒觥，说：“某领皇上大命，与诸位一路行来，几千里地，不敢有一丝轻忽，半点弛懈。所幸陇上崎岖难行，我等齐心协力，顺利通过。来，为此干一大觥！”
大家干了觥中酒。“请用菜。”抗桂说，“请用菜。”
郑众道：“瞿萨旦那国是大汉的友好盟邦，他们的使臣千里修好，辛苦有功，来，为瞿萨旦那与大汉的百世友好，干了第二觥！”
大家又干了一觥酒。
郑众接着说：“大秦国的商贸使者昆塔男爵，是我大汉的远方的贵客，他们受到皇上的亲切接见，皇上为他们题词曰：使通万里。他们来自万里之遥的大秦罗马，历尽千辛万苦，为的是把大汉的丝绸运到大秦去，把大汉的恩德带回大秦去，大汉感谢他们，我等感谢他们。为他们，干一觥！”
大家举起酒觥，干了，相互点头致意。
在距离他们不算太远的地方，几辆车围出来的一方空地上，是十三公主和几个侍女在用晚餐。
在另一个方向，同样是几辆车围起来的空地上，是瞿萨旦那国的祖赫热、阿依慕和艾米拉等女性使者。
在浩大的车马队伍的后方，距离前边饮酒的人们较远的地方，是菲利普、迈克尔他们罗马商队的宿营地。他们也在饮酒，还有人在旁边烤肉。
日光又一度从云隙间漫射过来。
羌笛飘忽如丝，落日燃烧如火。郑众说：“我等也是幸运，此时此刻，欢聚大漠，共赏羌笛飞声，落日辉光，此等因缘，千载难逢。”
昆塔说：“感谢大汉皇上，感谢郑将军，感谢抗大人，我们从故乡罗马出发，到得今日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。将近一年，全是在行路。这几个月，最好，因为和大汉朝廷‘东城贩营’一起行进，非常安全，非常愉快。”
普拉斯说：“昆塔男爵一路上不忘赞美大汉洛阳。在洛阳的时候，无论是收购丝绸，还是到处游玩，都非常美好，非常愉快。我们觐见大汉皇上，皇上题词并嘱托我们在洛阳吃好玩好。返程至今，这一路上，平安顺利。这趟商务，终生难忘。”
昆塔说：“我们回到罗马，要告诉罗马人，大汉的发达，大汉的友好。”
普拉斯说：“我们有个计议，回去把丝绸销售完毕，力争明年秋季再次出发，后年春天再次来到东土大汉。并且，把大汉介绍给罗马人知道，让更多的罗马人到大汉来经商，收购丝绸，收购陶瓷，也把罗马的明珠、香料、皮毛运到大汉东土。”
郑众道：“如此大好！把东方和西方的商道越走越宽敞，越走越扎实。”
抗桂说：“皇上派遣多路大军出击北匈奴，开拓西域道路，已经取得绝对大胜。奉车将军窦都尉的大军在普类海和鄯善安营扎寨，镇抚西域之后，长期屯田，经略商道，大汉和大秦，必然畅通无阻。”
郑众说：“预计明日我等将到达焉耆，好好休整几日，补充足够给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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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在亲吻遥远的西方的地平线。
西域落日，没有北方的冰凉浸心，也没有南方的绚丽温润，这里更多的是悲凉、壮阔，远远望去，西边的旷野，似乎是无穷的虚空。
在傍晚的商队宿营地，这里那里，篝火熊熊。
昆塔和普拉斯离开酒席，走向绿洲之外。树木渐渐变少。他们走到了林外的一处房屋。
房屋周围的地面为风搬来的沙尘掩盖了，但还可以看出有人开垦过的痕迹。
房屋，泥土的墙壁，泥土的地面布满沙土。屋顶是先以树枝密集地遮盖然后在上面糊了泥巴的。背风的一面墙壁上开着门和大窗子，窗棂是整齐排列的胳膊粗的木棍。迎风的一面有一排像似瞭望孔一样的小方窗。
仔细观察，发现距离屋顶约一尺的高度，架设有很多光溜溜的横杆。
昆塔指指那些横杆说：“我猜出来了，这里是有人做的晾房，晾瓜果、晾葡萄的晾房，这些杆子是晾杆。”
普拉斯说：“猜得对，你看那些小方孔，是进风的，门和大窗子是出风的。”
昆塔站在大窗子前。由于房屋的位置较高，看出去傍晚的绿洲在稍微低一些的地方。篝火在那里闪亮。
房屋的地面，铺着柔软的沙土，也许是建房屋的人铺的，也许是风铺的，总之，很柔软。
“美妙的地方！”昆塔坐在地上，说，“很柔软，很有诗意。”
普拉斯也坐下，说：“万里长途，绿洲小屋，好啊，太好了。”
夜幕在幽静地降落，一处一处的篝火都渐渐变亮了。篝火周围，树木矗立，草影翩跹，火光透到绿洲之外，散逸开去。
夜空高远，月亮弯弯。在茫茫大漠的映衬下，月下的绿洲狭窄而又渺小。漠风自遥远处吹来，燥热被替换为清凉。
昆塔和普拉斯走回车队。暮色中，走过十三公主的车边。织云和绣雨在车影里站着。看到昆塔和普拉斯，织云跨出来一步，轻声叫道：“普拉斯！”
普拉斯说：“你好，我们约一个。后半夜，夜莺叫。啾啾啾啾啾，格啦啦啦啦啦，啾啾啾啾啾，格啦啦啦啦啦。就这样。男爵，你也叫一声。”
昆塔也叫了一声。“啾啾啾啾啾，格啦啦啦啦啦……美丽的夜莺。”昆塔说，“请告诉赛尔，今天晚上夜莺要叫了。”
织云轻轻地说：“好的。”
绣雨也走出来一步。普拉斯对绣雨说：“夜莺叫，迈克尔也会。”然后，他对织云和绣雨说：“保护好赛尔，美丽的姑娘们！”
织云和绣雨说：“是的，朋友，我们会的。”
昆塔和普拉斯告辞织云、绣雨，走回他们自家的驼队和车阵。
在“东城贩营”驼队后阵的宿营点，驼夫们围着篝火弹奏冬不拉和马头琴等，又是一番情景。
远处是罗马商团的驼队，跟“东城贩营”的驼队宿营娱乐的风格基本一样。
罗马商团的车辆围成一个很大的方阵，背风的方阵出口，恰好是一顶厚实的帐篷。
车阵的两侧，也各有一顶厚实的大帐篷。这两侧的帐篷，跟大的帐篷方阵做成犄角之势，是防御的需要。
昆塔问菲利普：“你们都吃好喝好了吗？”
菲利普说：“吃好喝好了。马匹和骆驼也都吃好喝好了，还给它们梳了毛。”
“干得好！”昆塔拥抱了菲利普，然后问迈克尔：“全体人员都没有问题吧？”
“有伤的，脚掌打泡的，都治疗了，保养了。他们吃好喝好早早休息了。”迈克尔说，“轮班放哨的也安排好了。”
昆塔说：“一路骑马辛苦，我们也休息一下？菲利普最辛苦，请睡到车上。”
大家说：“好，菲利普请上车休息。”
菲利普上了一辆乘车，说：“我睡了，后半夜还得起来查哨呢。”
这是在漫长的行程中商队主要人员轮流乘坐的商车。这辆乘车上的座椅、铺位，皆由打成捆的丝绸构成。
昆塔说：“感谢迈克尔的智慧。我们乘用的车，拆除原有的座椅、铺位，换作丝绸货物，充分发掘和利用了运力，还便于改造成睡铺。”
昆塔、普拉斯和迈克尔进了依靠车子搭成的帐篷，靠在抵着车的篷壁上。帐篷向着月亮的一面开着人字形的口，纳进月光，他们因而隐隐约约看得见夜里的天色。
昆塔说：“月亮很好。这里已经是焉耆的地面了。”说着，嘘出一口气来。“这个赛尔，小天使，我是当真了。丝绸，赛尔。你们跟那两个姑娘敢当真吗？是不是当真？”
迈克尔说：“我当真，普拉斯你呢？”
“当然，我当然是真的。”普拉斯说，“东国女儿，温柔，说话的时候看着你，微微地笑，谁不喜欢呢。出一趟远门，带一个回去，谁不高兴呢。”
“赛尔，敢于放弃她的身份，跟着我走，她就是天使。”昆塔说，“我没有想到，大汉丝绸公主，竟这样勇敢，我被感动了，我必须对她好，我发誓。”
普拉斯说：“爱情至上，敢于奉行，因此她们列入奥林匹斯山众神的队列，也不逊色。以前听众神的故事，讲众神的故事，只是听听、讲讲而已，如今，几位东国女儿，让我看到了神，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。迈克尔，你呢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。她们很美丽，我闭上眼睛，她们就来了。她们说她们三个人不分开，去罗马就都去罗马。绣雨对我说，跟着我们走，没有问题。”
普拉斯说：“我们三个男人，罗马和希腊来的，她们三个姑娘，东国宫中来的，在路上相遇了，相爱了，怎么这样巧呢？”
“是啊，为什么是三个、三个？”迈克尔说，“我也发问，这是怎样的安排啊？是谁在安排啊？是天神的安排吗？”
“宁愿是。”昆塔说，“瞿萨旦那国，本来是她们要去的地方，可是要变成我们带他们离开的地方。带她们离开，风险不可预测，你们知道吗？”
迈克尔说：“进入瞿萨旦那国之前，多雇用一些人，兵卒更好，带她们走，如果需要打，必须打赢。”
昆塔说：“我无法肯定，需要打，还是不需要打。”
普拉斯说：“上等的计策是靠智慧带走她们，下等的计策才是使用武力。”
迈克尔说：“先让商队走，商队走远后，我们行动。预备一辆车给她们三人乘坐。我们，包括我们雇用的兵卒，假设雇用了的话，骑马，断后，有人追赶，就打败他。”
昆塔说：“英雄劫美人，神奇，壮烈。好在还有些日子才能走到瞿萨旦那国，好好设计，看我们怎么做最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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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漠的月亮，挂在清冷的夜空。
气温已经下降，在忽闪的篝火周围，当地向导和受雇的驼夫们靠着大树睡着了。
偶尔有一声两声鸟叫，那是守候在绿洲的夜莺。
月亮走到了中天。昆塔说：“嘿，伙计们，夜莺叫了。”
普拉斯和迈克尔每人背一个背包，跟着昆塔悄悄走出帐篷，绕道树林之外，走了一阵，在渐渐靠近十三公主的乘车的地方，站住了。
昆塔小心翼翼地走向驿道宿营区，站在大树后面，与远处的夜莺比赛起叫声来。
他的叫声大。“啾啾啾啾啾，格啦啦啦啦啦，啾啾啾啾啾，格啦啦啦啦啦，啾啾啾啾啾，格啦啦啦啦啦……”
他叫了三串音节，在寂静中，分外清晰。
但是很不巧，有游动哨兵在刘小丝她们的乘车附近游荡。昆塔不再叫了。几个人轻手轻脚地藏身在树林里，等待着哨兵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。
乘车里边的刘小丝她们几个女孩子一直在竖着耳朵呢，听到清脆的夜莺叫声，知道是几只大家伙。相互压低话音道：“他们来接我们了。”
越是想让游动哨过去，游动哨好像故意做对似的，走过去一点点，又慢悠悠地返回来。或者是上峰给那几个哨兵有命令，务必看好那几辆乘车，不得有半点闪失。
好难捱的光阴啊。终于，两个游动哨都走得远了。时间和空间都是空档。昆塔说：“迈克尔，叫。”
迈克尔叫起来，“啾啾啾啾啾，格啦啦啦啦啦……”
刘小丝在织云和绣雨的陪伴下，蹑手蹑脚下了车，像几只机灵的小猫飞跑过来，路边的树林遮掩了她们。
有个游动哨兵恰好回身，似乎听到了异常？他快步向树林走了一走，观察一番，可能觉得树林比较幽深，遂离开去，朝车队旁边游动过去。
昆塔一把将刘小丝抱了起来。
织云和绣雨跟着昆塔没走多远，看到普拉斯和迈克尔，他们四个人也迫不及待地会合了。
织云轻声唤道：“普拉斯，普拉斯！”绣雨也唤道：“迈克尔……”
眨眼间四个人已各有所属，形成了两个爱情小组。
昆塔抱着刘小丝在前，普拉斯、迈克尔、织云、绣雨在后，一行人快速走进绿洲小屋。这个不知道谁人建造的神奇处所迎接了他们，容纳了他们。
迈克尔说：“多么美丽的小屋啊，安静的月光，柔软的沙铺。”
普拉斯说：“在罗马或者希腊，照这个小屋的样子建造一个酒馆肯定受欢迎！朋友们带着各自最亲爱的人来到酒吧，放纵心情，追寻快乐，以宙斯的名义！”
迈克尔说：“来吧，英雄们，天使们！让我们抛弃一切忌讳，跟着宙斯，迎接欲望的神祇吧。”
昆塔说：“迈克尔，你抬头，看到上面的横杆了吗？我要帐篷，把帐篷挂在横杆上，垂下来。赛尔不一样，赛尔需要隐蔽，请把帐篷给我。”
迈克尔把背包里的帐篷给昆塔，昆塔把帐篷吊挂在横杆上。
昆塔说：“现在要垫子，普拉斯请把垫子分配一下。”
普拉斯把背包里的垫子给昆塔和迈克尔各一张，也留一张给自己，说：“来吧，亲爱的。”
迈克尔把两张巨大的绸布挂在横杆上，做成了几个隔断，说：“我们不是在罗马，也不是在希腊，我们是在东国的西域，和东国的美人儿共度美好的时光，得有丝绸啊！”
普拉斯说：“月亮是银色的灯光，丝绸是美丽的帐幕。”
昆塔卸除佩剑，热烈地拥抱刘小丝，进入帐篷。
昆塔说：“赛尔，刚才我恨不得去你们的车上把你给抢出来。”
小丝轻声地说：“我也是，想你。”说着仰头迎接昆塔的亲吻，“我感觉到你的胡子了，安德鲁，我感觉到你的胡子了。我爱你，爱你。这件事情让我很惊奇。
“我本来要安心地嫁到瞿萨旦那国，跟那个小国的国王过日子的。我想象他，英俊能干，想象他的宫廷，宁静无争，想象他的国家，安全和平。谁知道我遇到了你，安德鲁，我开始冒险……不，不是，我不想冒险，可是，我的身体不听我的话……
“安德鲁……我难受，这样我难受，难受使我产生期望，期望你带着我脱离尘世，飞升上去，慢慢地，到云端……”
昆塔将刘小丝的衣物放到了一边，把她光洁的人放在自己宽厚的胸脯上。小丝快乐地扭曲着自己，把昆塔的衣物扒开，扯去。
丝绸帷幕之外，旁边，有爱情的声音接连不断地传进来。
刘小丝趴在昆塔的身上，侧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声音，忽然热烈主动地亲吻起昆塔来。“赛尔，赛尔！”昆塔坐起身，把赛尔紧紧地搂进怀中。
后半夜的西域绿洲，在清冷的月光下，沉入无边的寂静。
这里那里，篝火在安静地燃烧，围着篝火的向导们和驼夫们也进入了睡眠。宿营车队旁边，偶尔有两人一组的游动兵卒走过，人影恍惚，如在梦中。
高天之上，月亮缓慢地向西方运行。
绿洲一侧的小屋，东汉和西罗马，地理距离上最远的国度的三个女性和三个男性，由商贸为媒，以沙漠为席，以丝绸为幕，热烈忘我地演绎爱情之后，在静悄悄地回味中。
刘小丝轻轻地说：“辛苦了，安德鲁。”
昆塔说：“赛尔也辛苦了。多美的小屋，真不愿意起床，可现在得送你回去，送你们回去。”
刘小丝说：“为了我们长远的相爱，让我们暂时分开，在相互思念中继续朝前走。走过沙漠，走过瞿萨旦那国，你的赛尔还要跟着你，一直走到你的国家，走到罗马，走到波河岸边，走到罗马的黄河边。”
昆塔说：“我的赛尔，我发誓带着你走回我的国家，走回罗马，走回波河故乡。我要在波河边为你修建一座城堡，东方天使城堡，请你住进城堡。
“城堡周围，是我们的树林、草地、葡萄园、橄榄园……哦，亲爱的赛尔，当然必须有你喜爱的桑园，嫩绿的桑叶上，爬满了肥滚滚的蚕虫，蚕虫们在歌唱，唱的是遥远的东国中原的爱情，唱的是黄河和波河的婚姻，唱的是大汉和罗马合璧的幸福日子……”
刘小丝深情地亲吻昆塔，说：“安德鲁，我期待这样的生活。我不再犹豫了，我期望你把我带走，也期望普拉斯把织云带走，迈克尔把绣雨带走。”
“你会常常跟织云和绣雨在一起游玩，当然也有我安德鲁，有迈克尔和普拉斯。听你们回忆东国中原，回忆桑园的春风，回忆洛阳宫廷的岁月，回忆这次万里长途，回忆我们漫漫长途中的热烈的爱。
“若干年后，将这些美好的回忆，送给我们的儿女。他们会惊喜这些传奇，问我们：‘你们真的经历了那些吗？’”
刘小丝说：我们的儿子要像你，安德鲁，雄壮、能干。”
昆塔说：“我们要生很多女儿，个个像我的赛尔，美丽、温柔，让小伙子们喜欢得奋不顾身。”
“他们听到了我们的计划，安德鲁。”刘小丝说。
“你听，他们也在计划呢，怎么生，生多少，哈哈。你听，一边计划，一边还在热烈，不比我们逊色。”昆塔说，随后对帐篷外面道，“嘿，哥儿们打扫战场，准备撤退了，不可贪恋片刻，误了大事，快把她们送回去。”
三个男人收拾垫子和丝绸帐幕，三个女子帮忙，很快完毕，轻快地走出来。
昆塔说：“普拉斯你背两个背包走吧，我和迈克尔送姑娘们回去。”
普拉斯接过迈克尔的背包，没有忘记跟织云紧紧地拥抱和亲吻作别。
迈克尔在前边领路，三个姑娘紧随其后。昆塔提醒他：“注意哨兵。月亮落下去了，上天也在帮助我们。”迈克尔站在树后观察一番，说：“哨兵也疲劳了，瞌睡了，你看，走也不想走的样子。好，他们转过去了，转过去了，快走！”
织云和绣雨护着十三公主轻巧、快速地跑过去，上了车。
昆塔和迈克尔疾速退回林木丛中，停留片时，见没有招惹哨兵注意，绕道稍远的林木之后，回到罗马商队的宿营地。
东方的地平线上，荡漾出雾一样的白色，白色缓慢地变化。浑厚的浑浊的白色膨胀扩散，从中诞生出玉石的亮白色。玉石的亮白色升华，衍开，从中透出晶莹的琉璃色……